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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山西旅游文化:晉商文化--晉商特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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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綜觀明清時代的晉商,具有三個明顯的特征:一是封建政府把他們作為政府推行財政政策和提供軍協(xié)餉供應的工具;二是商人與封建政府之間有著不一般的相互結托關系;三是利潤的封建化。
            所謂山西商人作為政府推行財政政策和軍協(xié)餉供應的工具,主要是指其中的大商人,即皇商、官商、大鹽商、洋銅商等。如開中法的實行,就是明政府為北方邊鎮(zhèn)軍隊籌集軍餉,實行由商人提供邊鎮(zhèn)軍隊糧、布餉需,換取鹽引,到指定鹽場支鹽和販運鹽斤。明政府通過這一辦法的實施,既解決了北方邊鎮(zhèn)軍餉,又收到了鹽稅,而山西商人也因此而興起。入清后,清政府則把山西視作“商賈之途”,是“財賦有出”之地,另眼看待。清王朝在為鞏固其政權所進行的平定三藩之亂、平定準噶爾部噶爾丹叛亂、平定大小金川叛亂,及在鎮(zhèn)壓川楚陜白蓮教大起義、太平天國、捻軍起義等的軍事行動中,都得到了山西商人在財政上的支持。在清代的皇商中,最、資本最雄厚的是山西介休范氏。范氏除了為內務府來辦宮廷用品外,從康熙到乾隆年間又為清政府運送軍糧,建立了功勛。當清廷制錢用銅奇缺時,范氏又作為的洋銅商,往返于東土與東瀛間。山西票號創(chuàng)立后,山西商人又為清廷代墊代辦匯兌軍協(xié)餉、籌借匯兌抵還外債、代理部分省關的財政金庫等。光緒二十六年(1900)庚子事變發(fā)生,西太后、光緒帝西逃,途經山西時,又由山西商人借銀40萬兩,以解皇室經濟開支燃眉之急。事后,清廷令各省解京餉款,改匯山西票號老莊——平遙、祁縣、太谷,頓時山西平、祁、太票號總號成了清廷總出納。次年,西太后、光緒帝由陜返京,仍由山西票號繼辦“回鑾差款”匯兌。所以有人說:“山西票號是清廷的財政部”,此話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            山西商人與封建政府之間的結托關系,表現(xiàn)形式很多,如明代揚州鹽商,商籍有山西而無安徽,正是山西商人與政府有著特殊關系,政府優(yōu)待山西商人而歧視徽商之明證。入清后,山西商人在政治方面的優(yōu)勢依然沒有動搖,徽商為了爭取上風,不得不采取交際方式籠絡政府官員。(參見余英時《中國近世宗教倫理與商人精神》,《內在超越之路》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2年版)在這方面,山西商人不僅毫不遜色,而且自有獨到之處,以致與政府達到如膠似漆的地步。以山西票號來說,他們先從經濟上幫助窮儒寒士入都應試和走馬上任。儒士一旦考中,票號便利用其關系代為運動,放任外官。這些靠票號從經濟上幫助走上官場的儒士,以后便成為與票號有著特殊關系的官員。山西票號還為一些人代辦代墊捐納官職。咸豐時,清政府為籌集軍餉,大開捐納鬻官之門,規(guī)定文官可至道臺,武官可至游擊、京堂二品、各部郎中,鬻實官和虛銜。山西票號乘機居間攬辦,對捐官者票號予以保守秘密,而票號也得到了官僚的庇護。對于在任的王公大臣,山西票號更是施盡手段交結。陳其田《山西票莊考略》稱:“票莊與官僚的私下交結,更多趣聞?!诰┑膸讉€大的票莊,拉攏王公大臣,在外省的碼頭,不啻為督撫的司庫?!弊钫?,如蔚盛長交好慶親王,百川通交好張之洞,協(xié)同慶交好董福祥,志成信交好粵海關監(jiān)督某氏,大德通交結趙爾巽和慶親王,三晉源交結岑春煊,日升昌交結歷任粵海關監(jiān)督、慶親王、倫貝子、振貝子和趙舒翹等。據(jù)說張之洞因母守制三年后,從原籍赴京想謀取更高官位。為了訂節(jié),張曾拜訪日升昌票號,想借銀十萬兩,日升昌因數(shù)目大未能爽快答復。張又改去協(xié)同慶票號,該號經理早已派人打聽到張去日升昌之用意,對張的要求滿口允承,并聲稱:十萬銀不算什么,但不可能一下用完,不如立個折子,用多少,取多少,不必限定數(shù)字。張聞言大喜。而經理的打算是,既拉攏住張,又看張究竟能出任什么官,借銀也可隨機應變。后來張放任兩廣總督,張便把兩廣財糧國稅均交協(xié)同慶解交,協(xié)同慶因此三四年就盈利百萬銀兩。山西票號還為封建官吏窩藏贓款。如安徽蕪湖道童謠圃,在卸任還鄉(xiāng)時,將搜刮來的十萬兩贓銀,交蔚豐厚票號匯回重慶,每年支取一萬兩,十年交完,而不計利息。重瑤圃放棄利息,表面看來有些損失,實際上他是因為從數(shù)千里外運回重慶銀十萬兩,不僅運費浩大,而且有風險,贓銀一旦被人發(fā)覺或被御史彈劾,不但銀子保不住,本人也會身陷囹圄,甚至遭殺身之禍,但與票號勾結起來,采取匯兌辦法,則可保無虞。山西票號利用其與封建官吏的交結,對擴大業(yè)務和謀取利潤帶來了好處。如各省解部款項,原來是由各省直接向中央戶部解款。但是手續(xù)繁雜,戶部財庫人員常常挑剔、刁難。山西票號卻不同,他們上結尚書、郎中,下交門房、庫兵,手續(xù)嫻熟,
            關系甚廣,交款毫無阻擋。所以各省皆把通過山西票號解款,視為捷徑。山西票號解款,自庫兵以至郎中,皆有分例,每逢年節(jié)也必贈款,年關時節(jié),自舊歷12 月20日起至30日止,每日二三輛轎車,專門送禮,自管事至老媽子,都有名單,按名奉送。票號交結王公大人也有講究,多請王公大人到名為“相公”的地方會面,這里酒席講究,招待殷勤,屋內布置精致、雅靜。他們絕對不到妓館等下流交際場,因為這些地方高位者不敢涉足。由上可見,山西商人極盡其交結封建官吏之能事,與封建官吏建立了互相勾結、互相利用的關系。
            關于明清山西商人利潤的封建化,我們知道,山西商人雖然富有,但其資本投向產業(yè)卻是個別現(xiàn)象,而且多在清末民初,并未出現(xiàn)商業(yè)資本向產業(yè)資本轉化的大趨勢,商業(yè)資本仍然停留在流通領域。其原因,主要是當時產業(yè)利潤低、商業(yè)利潤高之故。明清山西商人利潤的去向,因資料短缺,無具體數(shù)量統(tǒng)計。不過,明人宋應星《野議·鹽政議》略有記載,《野議·鹽政議》稱:
            商之有本者,大抵屬秦、晉與徽郡三方之人。萬歷盛時,資本在廣陵者不啻三千萬兩。每年子息可生九百萬兩,只以百萬輸帑,而以三百萬充無妄費,公私俱足,波及僧、道、丐、傭、橋梁、樓宇,當余五百萬,各商肥家潤身,使之不盡,而用之不竭。至今可想見其盛也。